2019/4/30
蛋殼脆弱又堅實,在尚未離開以前,圓圈裡面即是世界。
毀壞那個世界以後,薄羽的生命跌落此地,此地可能也是圓的,至少在科學或某些宗教裡,那個圓有成形的硬度或譬喻。
然而未知的距離使圓成為長長延伸的圓周率,沒有把握數字何時可以停止,兜著走,走向光芒或陰影,走向時間跟空間打造的想像迴廊。
在分別他人與自己之前,也許我們都從同一個無以名狀的黏稠度裡誕生,在無可奉告的臆想裡頭,可能有渾沌;分別以後,在精算的腦中反覆認證,認證是自己的,不是別人的,另一種世界在不斷的劃線、阻斷、開拓、迷途裡面漸漸成為詮釋自己最英勇的方式——或者也是懼怕的方式。
迂迴的動物想活,所以掩身尋覓,森森的四周是霧、是倒影、是反射的餘溫,是索求之間反覆攪拌的血與唾液,是深藏在原初無法否認的複雜定式、突變的話語、簌簌有聲的情——那是一種能量,無所遁形但是也極力隱藏,而最終那些無法言明的,會在渾沌裡面擁有形狀。
即便面臨淘汰也要極力擁護的迂迴的動物,那自然奮力一擲的賭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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